萨拉乌苏河·捧着读你(六)
导语:
在鄂尔多斯草原南端,有一条蜿蜒的河流,它源于陕西西北定边县境内,流经内蒙古鄂托克前旗、乌审旗,然后从巴图湾村东折流入陕北境内,与响水河汇合后向东南方向流入黄河的支流无定河。在地层松散的毛乌素沙漠上,冲刷出一条宽阔幽深的“U”字形河谷。这条河流就被称为萨拉乌苏河。
萨拉乌苏,蒙语的意思是黄色的水。就是在这条河流一带,曾经是古老而灿烂的鄂尔多斯文明的发祥地。
萨拉乌苏动物群化石至少有45种以上,这里是名副其实的“化石之乡”。这些萨拉乌苏文化遗物和共存的动物群表明,萨拉乌苏河一带,曾经有很多的淡水湖,那里水草和森林茂盛,成群的动物活跃其间。生活在河湖两岸的“河套人”就是在这样水草丰茂的地方创造了自己的文明。为人类的历史的发展谱写了光辉灿烂的一页。
本土学者杨道尔吉长期致力于北方草原文化的研究及创作,他将通过系列文章来为我们释读关于萨拉乌苏河的科学研究史。
萨拉乌苏河,捧着读你(六)
文/杨道尔吉
送走了奥勃鲁切夫,萨拉乌苏河便再一次把它的“秘密”收藏起来,默默地流淌着,循转着春夏秋冬的湾谷宁静。
春深时,河湾的底部茸绿,但河岸高处则仍然是枯黄的苇叶,那是已经完成了一个生命过程的植物,禾本科,水生的芦苇,密丛挺拔,枯黄而不萎缩,迎着冬春之际的风雪,掩护着它的新一世生命悄悄地萌芽……
不知道苇丛深处有多少鸟儿藏身,却只见灰鹤成群地伫立在岸边,或者呱呱飞起,唤醒河湾的朦胧安静——这些灰鹤是徙鸟,它们从南亚几千里外飞来,或落生,或仍然要徙往北方。
鸟的世界里,还没有划分疆界。
1912年,一位法国天主教耶稣会神甫,正在认真地准备前来东方中国,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触碰萨拉乌苏河的秘密。他的法国名字叫保罗.埃米尔.黎桑(Paul Emile Licent),但是此后他基本上都在使用一个中国名字——桑志华。
按照桑志华以后的科学成就,他应该是一位博物馆学家。在他来华之前,他已经从前辈们的成就中了解到遥远东方的巨大价值,他在写给耶稣会献县天主堂(直隶东南教区)的报告中,明确阐述:“当时中国和中国北方,尤其是这一地区的深远地区——黄河流域、蒙古腹地、西藏附近,不论从科学还是从经济学角度上看,对它的地质和动植物区系,人们还一无所知,许多有待发现的宝藏仍留在那里。”他计划首先系统地考察所有注入渤海湾的水系,如黄河、海河、滦河、辽河等流域,收集这一带的地质学、古生物学、史前人类学等学科的资料与标本。
已届中年的桑志华踌躇满志,1913年,他踏上了征程。他没有选择海路乘船前来,而是以坚毅的决心从西欧到东欧,再从俄罗斯西部到达西伯利亚远东地区,经满洲里进入中国境内。他走了将近一年时间,1914年夏,桑志华到达天津。
桑志华虽然从法国只身而来,但是他的“东方探考”梦想却得到了前后左右的启示和支持。早在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,便有耶稣会的先驱利玛窦、汤若望等前来中国,传播西方的天文、数学和地理知识。汤若望甚至改造了中国老阴历,创制了现代农历。1844年来华的耶稣会法籍神甫朗怀仁,则在上海徐家汇创办了天文台。在朗怀仁的支持下,1869年,法国神甫阿尔芒.戴维在四川发现了大熊猫;同时,另一位法籍耶稣会士韩伯禄在长江流域采集到大量动植物标本,建立了徐家汇自然博物馆……乃至连桑志华投奔的献县天主堂,也是朗怀仁主持于1863年启建的。
〖待续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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